20150402

部落格要寫什麼?

好久沒寫部落格了。時常會有新年般的衝動想要好好來經營一下。但時常面臨三個問題:我是誰?寫什麼?何處寫?

關於我是誰的部分,攸關於我要用什麼樣的身分來進行公共寫作,是否要讓社會中的我與網路上的我進行連結。假若要做連結,又要讓社會中的哪一個我來與網路中的我進行連結?畢竟,我們在社會網絡中,有不同的角色,工作職員/嘴砲鄉民/普通人等等都是社會角色,要將哪些角色進行連結,往往是難以取捨明確定義的問題。

至於寫什麼的問題,想了想,我能寫的大概分成幾類,生活休閒(吃喝旅遊)、觀後評論(電影書籍)、社會議論、城鄉發展等部分。其實大概可以分成兩大種,休閒隨意的,以及思辯論述的,但有時候實在太容易混在一起。社會時事、城鄉經歷、電影書籍,是議論的客體,放到腦中再輸出之際則有不同的運作方式,可能導向隨意休閒的,也可能導向思辨的,以至於究竟要寫什麼,至今仍讓我感到模糊。

要在何處寫?其實小問題,白天作在電腦前寫?晚上用筆電寫?或者在外用iPad很辛苦的寫?又或是買台潮潮的筆電,在圖書館或星巴克寫?其實問題不大。

20140723

《權力地景》之從都市就是政治、經濟與社會,到真實即視的想像地景

權力地景
某些都市,或許是因為缺乏明確的自明意象,或是要跟風迎合流行,打主意在一些已經與現在感、地方感脫離而無資本生產意義的空間,意圖賦予文化創意園區之名。此種視覺貼皮的膚淺外貌,本質上則以強力的資本商業力量作為接合劑,將遭遺棄的荒廢空間,接合上、視覺化為可消費的都市公共空間。重新定義既有空間的公共意義,使其重置於資本流動過程中的交換錨點,創造潮潮微微可消費的空間商品。好像、真實、咫尺的空間和文化即視想像,被當成美麗的糖衣包裝,在全球化和資本流通中展售,而把歷史和社會過程中所創造的真實地方、不均地理深藏其中,形成「全新創造的空間與文化想像」,舊的、離異的、無交換價值的,就算了。

  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?因為我們都想創造出一些理想的「都市地景」。因為是「創造」,所以必須從內部徹底改革,從外在施以重擊,以創造性破壞的方式直接創造地景。創造性破壞由熊彼得提出,也是本書作者朱津不斷提到的概念。我們的都市在資本主義的邏輯下,不斷以創造性破壞來創造想像中理想的的都市地景、創造新的循環流動(資本要不斷流動才能繼續流動和積累)。

  在這樣的創造性破壞概念下,都市中的勞工朋友,就是你、我、他等等各種都市內的人們,最為重要的活動意義從生產移轉到消費。生產什麼並不重要(所以有了許多根本不必要的生產、非必須、非直接的衍生性生產),對都市、對資本循環而言,重要的是消費。因為不斷的追求消費導向,所以生活在都市中的人們的社會力量開始瓦解,地方認同、在地生產不那麼重要,重要的是消費,而全球化和資本流通更適合消費--繼續消費。

  我們的都市地景就在這樣的轉換中被營造了。所以,如朱津所言,我們可以「將地景視為一種創造性破壞的社會、文化和政治產物」,這樣的概念如同林建元老師所提到的,都市的形成是經濟過程,而都市的營造必然是政治過程。而我們的社會與都是存在著社即是空、空即是社的互為文本關係。這些的過程與營造,在新自由主義的邏輯下,都帶有了創造性破壞的便捷僥倖方便性。

  所以,當我們居住在都市中的「家屋」,當代社會的住宅自有制度便「將經濟生產聯繫上社會和文化生活的制度,它也連結了生產手段和消費手段」,一種通通綁在一起的概念,棲居於世,則與經濟、社會、政治和文化通通綁在一起了,甚至跟消費和生產綑在一起。所以,我們的生命價值和靈性選擇被定錨在房貸利率、薪資條動和市場通縮,個人的身體與價值被拴在都市的旋鈕當中,與之連動

  在本書中,朱津有試圖要辯證釋義何謂地景?何謂權力?我認為,若非要深入研究,實在不用深入雕琢,我們可以將地景和權力分別理解:地景就是都市就是空間,就是我們所居所處所有之處;權力就是流動就政治、經濟、社會和文化中的動能。因此,權力地景,就是都市與政治、經濟、社會和文化的視覺化關係。因此,解讀地景就是解讀都市,就是研究「政治權力象徵背後的社會與技術」,就是探討各種「適應移動與變遷」。

  這種視覺化的對應過程,由「階級關係決定了自由的地理移動和有組織的在生產過程之間的張力」,同時是「持續進行且充斥衝突的人類生活建構」,而各種空間使用的競逐過程,最終--「資本創造並破壞了自身的地景」。所以,生產了缺乏具體社會與物質脈絡的地景,而生成單純視覺化、消費導向的迪士尼主題樂園。地方被脫離了,也被生產所遺棄,僅以視覺貼皮的方式和資本接合,灌入消費導向的視覺化主題,重新定義既有地景,將其重至於資本的流動過程,營造成可消費的想像地景,一種好像真實之即視想像地景

Sharon Zukin

20140701

國家公園與財產權

  澎湖南方四島國家公園在6月默默的就成立了。說「成立」其實也蠻怪的。海洋國家公園管理處在2007年就成立了,南方四島國家公園計畫在今年3月就核定了,所以6月應該只是掛牌、網站上線吧?

  未來應該會朝向一個海洋國家公園管理處 + 多個國家公園方向邁進。亦即,位在高雄的海洋國家公園管理處,負責管轄多個國家公園(東沙環礁、澎湖南方四島,未來的北方三島和綠島等)。


  說到組織再造,其實雪霸+太魯閣+馬告(草案)根本就可以合併成一個國家公園。雲嘉南風景區+台江+壽山,也可以合併成一個,簡單一點就好。但組織的事情就很難喬了,這些國家公園更是涉及到財產權的問題,就會沒完沒了。

  高山型的國家公園,大多與原住民族的傳統領域、既有生活領域有相當多的重疊,但雙方實在是欠缺有效率有意義的溝通,使得國家公園反倒成為原住民族的敵人。其他位在平地、新成立的國家公園,一樣面臨財產權的問題,尤其是開發之手的介入。

  說也奇怪,前陣子明明就有國家公園被迫開發的新聞,怎麼沒幾天就又沒下文了。「開發戰線」始終會推進到國家公園的範圍內,無論是陽明山的馬槽、墾丁大街和各個灣、雪霸的武陵農場、太魯閣的布洛灣等等,終究會被默默的申請、默默核定,接著就突然開發。

  所以,掛上「國家公園」之名,並不代表這些地方就會被保護,反倒是一種「我很肥美,快來吃我」的另類官方保證。以前CY曾經說過,開發許可和使用管制其實是相對的,不代表使用管制就一定很僵化、開發許可就很彈性,也不代表使用管制就一定得開發或保護、開發許可就一定會保護或者被開發。

  究竟這些國家公園的下場會如何,仍就端看我們如面對土地。

http://penghu.cpami.gov.tw/

20140615

怎樣的人可以成為政治人物?



  怎樣的人可以成為政治人物(首長、政務官及代議士等)?我們廣泛的期待應該要有三層次特質,由內而外是道德(溫良恭儉浪公誠弘毅之類的)、學知(豐富常識知識判斷能力)及實踐(在前兩項的前提下執行它的理念)。
  
  真的這樣子嗎?某黨的不分區立委大多提名在特殊領域有聲望的政治素人,但當他們進到立院場域的時候,因為對其他領域的不熟悉、對於政治及立法過程的不熟稔,所以很多時候無法實踐他們的學知,又因為沒有太過強烈的道德,連道德也無法實踐,淪於投票部隊,而無自己的道德與學知主張。
  
反觀另一黨,在提名不分區立委的安全名單時,絕大多數都是已經在政治場域打滾多時的政治人物,或許不是該特殊領域最有聲望之士,但大多人掌握政治及立法過程,也能操控政治議程,因而在他們的學知範疇中,他們是有更多的實踐操作,而在道德的實踐上面,好像也因為是少數而不必承擔太多的外在道德壓力,相形之下更能實踐道德認知。
  
  所以,除了道德、學知及實踐以外,是不是「政治技術」也是很重要的一環?或許,這項政治技術,其實就是實踐的能力,因此政治素人有政治素人的潔白想像,但若要有更高的實踐力,或許需要有更多的政治技術。
  
但,長年打滾政壇的政治人物,就代表他具有好的「政治技術」(實踐力)嗎?想來也不見得吧?有些人是靠著長期的鐵票(無論軍公教農血緣地緣宗教)而能高枕無憂的擔任代議士,但本質上並無掌握道德和學知,也不必呈現他的實踐力,因而根本並不具備我們對於代議士的想像,本質上就是酬庸與鐵票關係,根本論不上「代與議」。
  
  另一方面,有些政務官或許具有道德與學知能力,但同樣無法掌握政治技術,在太多時候只能淪為圖章,或者做到一半就跛腳,無法實踐的道德與學知,似乎不是太有用。
  
  我們無法太期待,道德、學知和實踐階具備的政治人物來從政。具備這樣特質的人,也不一定有辦法被拔擢成為政務官或者從民選過程中脫穎而出。那麼,在有限的選擇下,我們到底應該如何選擇政治人物呢?(尤其是民選的)?哪些特質是我們應該掌握的?
  
  我覺得要看他的角色。如果是代議士,那麼是否具有政治技術是很重要的,沒有實踐能力,再多的道德和學知都是枉然。不過,若無道德和學知,且交相賊的話,恐怕也是很糟糕的事情;如果是首長的話,似乎需要的其實是廣納天下寒士的能耐,讓外人來成為他的道德、學知和實踐,自己當個吉祥物好了。
  
  所以,代議士要選的是行動者、首長是要選吉祥物,這樣嗎?好像也不完全是。

20140608

過度包裝的道德潔癖,就是膚淺思想的空洞裝飾

  今日晚間在某店家,待了大約三十分鐘,看著新聞,感到荒謬。扣除廣告,有1段約3分鐘在講北捷公司踢球推卸責任,1段約3分鐘在講下大雨,剩下20多分鐘,通通在講「她」,包含了被偷拍的地點、相約要去的湯屋、疑似曾共同看過的電影、疑似曾一起玩弄的紅貴賓、ptt和臉書鄉民的回應等等。

  原來,趙葉蔡弊案、警察逃漏稅4600萬、各地悼念六四、國中會考、白副擔任第一副主席、翁重鈞三戰嘉縣長、Computex 2014,之類的這些事情,通通都比不上她的事?

  道德感不必如此膚淺而建立在窺探別人的隱私吧?更何況,她也沒三不五時就跳出來講道德、論正義,就是個會畫畫的普通人,畫的也是普通的日常生活。

  我覺得,因為其他事情太複雜、太遙遠,一瞬間無法理解別人怎麼包工程、千萬來幾億去、歷史也學不好、別人家的政治也無所謂反正看著黨徽蓋選票即可,所以習慣性的思考淺薄,讓閱聽大眾無法思考,只能用簡單肥皂八點檔式的劇情理解。太複雜的,好像會牽扯上政治的,唉呀,就不想看、不想理解(偏偏這些才真正攸關生活),八卦花絮人人好懂討論起來沒有負擔即能譴責別人的道德汙點,唉呀,自己好高尚。

  過度包裝的道德潔癖,不過就是膚淺思想的空洞裝飾。

  我們繼續關心皇池御膳(?)。

古箏媽媽與二女兒和小女兒

 
  今天傍晚,彈古箏的氣質媽媽問我「你念的那個研究所,好念嗎?」我想了,回她說「嗯,看人吧,就像妳彈古箏,好彈嗎?」。她說,曾考慮讓她的小女兒(蠻可愛)念類似的科系。又說,二女兒(也蠻氣質)念電機類,全班幾乎都男的,不知道我念的這個會不會?接著又講,大女兒(沒看過)出社會之後,都沒有空彈古箏了。
 
  聽了媽媽經之後,我想了想便回應「彈古箏是興趣,現在沒空彈,以後還是會懷念了」,接著說「至於念什麼,念得下去、念得開心比較重要,不用太擔心女兒們到底要念什麼東西,想念就可以了」。
 
  整段下來,除了媽媽很氣質女兒蠻可愛以外,我也不清楚自己要表達什麼。不過,就是天下父母心的感覺。當媽的總是很操心自己的兒女,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忙,只能窮緊張,抓到好像可問的人就問了。其實,媽媽應該問問女兒,女兒應該自己找人問吧?

  於是,後來二女兒就問我,如何申請來工藝中心服役……(顯然,完全不關心小女兒,比較關心別人。)

  突然想到了。每當有路人看到我在看書,總是說「啊,要考試了呀,很認真唷!」、「你在看什麼?這種書可以做什麼?」。恐怕要看園藝百科、食譜或者小說,才不會被問這類的問題吧。但,很多事情,總是被預設了前提「讀書為了考試」、「讀書為了工作」,好像非得有個名堂,非得有個理所當然顯而易見的出路才可以?這又讓我聯想到,碩一時,老夏曾說「唉呀啊,要讓這些學生感受到知識的魅力,不然他們就不來念了呀!」。(整個大離題)

20140522

分類與標籤化--日常進行的社會科學實踐

  這標題說來沉重。我們日常生活最常實踐的社會科學精神,便是分類與標籤化。經濟學要區分國內外產值投資消費剩餘、政治學針對客體進行類別化分類、社會學試圖區分階層與階級,無論如何,就是不斷地以某些價值與準則,進行分類。

  分類與標籤化,我們總是在日常生活中實踐之。

  醉漢嗎?遊民嗎?先把將之設定為社會的邊緣人物,排除至近乎無所屬無群體的邊緣。結果,都不是。結果是還不錯的高中、大學,家庭經濟都正常,甚至可說,在這種普遍的數據(教育社經狀況)上,他應該是在一般,甚至可能達到第三四分位數的水準(Q3)。疑,那該怎麼標籤化呢?

  先看看是不是同性戀、先看看有無帶原某些傳染病、再看看是不是身心靈異常、或者是不是有強烈的政治傾向,最後補句「有參加學運嗎?」,死命的貼上標籤,但都黏不住。結果,似乎都沒有,怎麼辦?分類化的實踐真受挫了,他就是個普通人。

  所以,還是應是要分類與標籤化。他一定是愛打電玩、太宅了、愛看大逃殺小說,所以才會這樣子!好像找到一個答案了,即便是錯誤歸納,也覺得心靈慰藉,至少有個像是答案的說法,至少好像有個標的可以做出預防性羈押,以後我們就查緝所有電玩/電動/影集/歷史書/小說,通通都不要看吧。

  就只是想要分類,讓他不是我們;就只是想要標籤化,讓討厭的人事物都貼上糟糕的標籤;就只是想找個答案,自己騙自己。